昨天是世界末日  

 

對書名的遐想與碎唸

        他說昨天是世界末日,是世、界、末、日,腦海中不自覺的便浮現Aerosmith樂團主唱Steven Tyler的臉龐,張著大的異常的闊嘴撕心裂肺般的高唱〈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伴隨隕石、布魯斯威利、麗芙泰勒等被殖入腦中已久的關鍵字串接著熟悉的電影畫面又活躍了起來,悲壯也淒涼;又或許日式搞笑小品動畫對末日之景的再現與描繪:瘋狂做愛、暴露與自我揭露的人們蜂擁上街,末日未到,道德、秩序先行一步的崩毀,那些被扭曲、荒謬的現實更進一步的貼近所謂的真實。還好,無論想像中的末日如何悲壯、獵奇,但末日被遺忘在昨天,新的一天就如同往日該下的雨,一滴不漏的落在土上,不多也不少,將地打成一片濕,也許正好灌溉了一畝良田,解救了寒冬久旱的渴(末日?),也許下得多了些,在土質疏鬆地區造成了災情,但整體來看世界仍照常運轉,沒有隕石也沒有洪水。俗爛的預言本身即是末日,有時覺得人們都瘋了,怎麼可以既渴望毀滅也希冀救贖,爆炸性的矛盾換來的是異常的平衡,末日過了,下個末日開始倒數。於是他說,昨天是世界末日。

        其實湖南蟲的世界末日並不如此荒唐、絕望,昨天的末日是雙面的-悲傷與希望並存-悲傷是字面上的末日,但再慘烈的天崩與地裂無論如何勢必留在昨天,字句上隱射的,些許是末日後的希望,但也或許是殘存的、自己必須獨自面對的斷垣殘壁與一整個星球的孤單悲傷,沒有明天。實際上,同書名的散文篇章〈昨天是世界末日〉,以末日為喻,在那個「現實生活中(好似真實的)不斷逼近的日子」下所鋪展開來的篇章,就像我們所熟悉的日常愛情生活,有甜言蜜語、有猜忌和種種的胡思亂想,哪怕是某一段早已逝去的過往跡痕,也總留下了些什麼。閱讀過程中,難免這麼猜想,原來是這樣的書寫者:一個不能沒有愛情的男子。而這樣的一位男子,以末日祭祀了他的愛情。

關於湖南蟲的書寫有感

        僅僅從閱讀文字的過程,便感受到了時代的遞進,這並非僅只是書寫題材、內容隨時代背景的演進而變化,作家生產文字的過程,那語調、文氣也因書寫工具的不同醞釀了相異的字句氛圍。暫且不說湖南蟲在〈加密情書〉一文中套用網路書寫的慣用格式,大量重複的使用刪除線,將隱匿於直敘文字下那熱燙火辣的情感以霸道的刪除線帶出言外之意。比之於手寫文字所刻劃出的文句,字裡行間的沉穩凝練,閱讀〈昨天是世界末日〉,似乎能夠聽到鍵盤躂躂躂的敲擊聲在耳際響起,更多的自我對白,拌隨著手指飛快的舞動探挖內心深處的壁角,敲下一片又一片生動的回憶。

        湖南蟲寫愛情、寫軍旅、寫父殤,寫生活,總帶著點自溺的味道,對生活的感觸盪漾在低聲呢喃的話語之間,末日罷、毀滅罷,就這麼算了,那些在作家文字中被放大檢視、細膩刻劃的情感,有時不也就像末日預言般,容易被相信,也容易被遺忘麼?(官維,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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